哪一天都不奇妙

但 Downey 奇妙。

【博君一肖】骤雨 1

忠犬第一男仆✖ 落难美人

比较鬼扯,希望大家海涵!

 

🙋我之前一直在写一篇破镜重圆

第一章从去年《买耳朵》的时候就开始写,一直写到今年年初;第二章憋了两个月,好悬没给我憋死

我是真的想写好它,但是太难了,我写不出来也不会写

中间想换个轻松的古早韩团写写,结果韩团也写不下去了,那篇还是憋不出来

索性我就不管它了,写个别的!

 

1.

  周副局的千金从美国回来了。

  肖稼铭一周前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听筒那头周副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邀请他本周五下午六点务必莅临绿波廊饭店、出席小女的接风宴。他一字一句报了时间地点,还不忘笑哈哈地恭维一句:“有肖市长在,整个饭店都跟着蓬荜生辉。”

  肖稼铭冲着话筒爽朗地大笑了两声,连连应着“一定出席”,这才挂了电话。

  手指在电话线上“咄咄”地点了又点,肖稼铭细细咀嚼着刚才电话里周副局说的每一个字,对于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下了然于心。

  周家的大小姐万里迢迢回了国,还要大张旗鼓地举办接风宴,只怕这饭局真正想邀请的另有其人。

  肖稼铭淡淡一笑,再度拿起话筒,转而拨通了他儿子的号码。

 

  肖战去得不情不愿。

  直到到达了饭店门前,他才无声地吁了一口长气,以此一吐心中的不满。这之后他便刻意振作起来,收起了那副身不由己的郁结表情,转而时刻准备着露出那个101号微笑。这种人情场合,他的首要任务就是扮演一个让他爸爸脸上有光的人偶。

  下车后他拖着步子往饭店门口走了两步,又突然折返。他把一只手罩在眼前试图看清车内,指节扣了扣车窗。

  王一博已经坐回驾驶位、关上了车门,一看他返回,急急按下了车窗。

  肖战冲他微微一笑,嘱咐道:“我大概八点半或是九点才能出来,你要是无聊,就去别的地方转转,八点半左右过来接我就行。”

  王一博点头:“好。”

  “王叔叔是不是快过生日了?”肖战忽又低头,从兜里掏出一叠红色钞票,数也没数就不由分说地塞进了王一博的手里,“别忘了给他买些礼物。”

  “……”王一博张了好几下嘴,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他看看手里那一沓钱,似乎局促得不得了,就好像是在拿着个即将爆炸的手雷,耳根都涨红了一点,“不、不用……”

  “出来的时候给你带点心。”肖战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弯了弯眼睛,就朝着饭店门口转身走开了。

  他进了饭店,越来越远的身影逐渐变成个黑点。

  王一博只关上了一半的车窗,像个被主人关在车里的大型犬,对着那个黑点看了又看。直到肖战完全消失在饭店入口处,他也不放弃似地,探着脖子又使劲看了一眼,这才慢慢合上了上面那半窗。

  手里那叠钞票像是有温度一般,王一博只觉得有点烫人。他趴在方向盘上,看不出开心还是不开心,默默对着车前窗发起呆来。

 

  今天的饭店像被包了场,来来去去也就只有他们这一拨客人。

  周副局今晚穿了身银灰色的三件套,看起来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带着他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女儿穿梭在三两成群的人堆里,手里的酒杯伴随着寒暄频频发出清脆声响,与其他人的碰撞移开再碰撞。

  肖战的到来似乎令他眼前一亮。

  进了晚宴的包间后,肖战就站在了他父亲的右后方,他看了看正迎面走来的周氏父女,又忍不住多看了周盼一眼。她穿了身勃艮第色的细肩带长裙,款款轻移的样子好像在参加什么颁奖典礼。

  他们两个以前读同一个初中,还是在一个班,不过不是很熟。高中的时候肖战考到了别的学校去,周盼仍然读那所国际中学,两人就再没了交集。

  今晚的宴会蛮气派,她看上去似乎乐在其中。

  肖战收回了眼神,大概清楚了他爸让他跟着出席这次饭局的原因。他其实想象过未来自己的婚姻里面“联姻”的成分会更多,不过他没想到才刚一毕业,就早早地身不由己起来了。

  肖稼铭好像挺中意周盼,四人一碰面,主动问起了她在美国学什么。周盼得体一笑,说她之前在UCLA念政治学和国际社会。

  “女孩子读这样的专业很好的,”见肖稼铭流露出赞赏的神色,周副局似乎很满意,殷切地补充道,“说出去非常好听。”

  肖稼铭点点头,又听他说,“我知道小战是在同济大学学建筑的,是吧?”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头上,肖战即刻摆出了谦逊而家教良好的姿态,乖乖应答:“是的。”

  实际上他的专业是肖稼铭给他选的,他自己最想学的是室内设计。只不过他爸认为当建筑师更有发展前途,他就听了他老爸的话,乖乖去学了建筑。

  “你们两个专业蛮配的嘛。”肖稼铭含蓄地打趣道,又和周副局相视一笑。

  周盼也看过来。她那双善睐的眼睛眯了眯,冲肖战展露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顿晚饭够无聊的了。肖战坐在肖稼铭旁边,不禁觉得每次参与这种场合的时候,他都有点像他爸爸的备用名片。

  周盼坐在他右边。一会儿叫他多吃点,一会儿又揽了服务员的活儿、不停给他斟茶递水。

  那会儿他还和周盼交换了联系方式。是周盼主动开口,从她的铂金包里拿出了个很漂亮的黑莓手机,记下了肖战的电话号。

  其实她倒没有过分谄媚,肖战也更倾向于这是因为周副局教导她要这样做,只不过他实在有点不自在,周盼捏着茶壶的纤纤玉指又伸过来,他光是“不用了谢谢”就重复了有三遍。

  他俩这副模样被别人看在眼里,倒是有点提前相敬如宾的意思。特意到他们这桌来给肖稼铭敬酒的人没断过。他们想方设法地试图通过某句寒暄、某个话题能得以分得肖稼铭一个眼神,一边殷切地唤着“肖副市长”,一边还不忘对着肖战夸上一句一表人才。

  再加上他们对周盼那些诸如“亭亭玉立”的夸赞,恍惚间肖战还以为这帮人在参加他和周盼的婚礼。

  肖稼铭就像是默许了似的,随着大众开了几句郎才女貌之类的玩笑,肖战尴尬得想咧嘴,但他尊重周盼是个女生,就只是无言地笑了笑。

 

  终于挨到了八点半,肖战把碗筷向前轻轻一推,冲周副局欠了欠身子:“周叔叔,我明天一早约好了要去拜访我们专业的教授,可能得早点儿回去。”

  周副局当然是体谅地应好,并大手一挥让周盼跟着去送送他。

  周盼乖乖跟在肖战屁股后面。她没来得及穿上外套,就只穿了件裙子。肖战于是转过身,温和地告诉她外面天气冷,她穿得单薄,就不用继续送了;而且饭桌上事杂人情多,让她回去陪周叔叔就好。

  周盼点头,肖战的体贴让她感到欣喜,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饭桌。

  她的反应无可厚非。如果可以高攀上肖副市长、让肖战做了周家的乘龙快婿,其实晚上做梦笑醒了也正常。

  肖战沉默地目送她回到饭桌上落座。

  周盼的确是个合格的结婚对象,也完全配得上他。文化局副局长的女儿应该很抢手,这事儿只要肖稼铭点头,那么肖战并没有太多话语权。

  他胡乱想着,又看向了肖稼铭的方向。

  肖稼铭正坐在人群正中心,周围的人都因他笑而笑,又因他神情严肃而严肃。他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但仍然英挺伟岸,被形形色色的人所围绕着,就像一轮永远不落的太阳,天生就应该这么耀眼。

  虽然肖战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但他从心底里崇拜他爸爸。

  肖稼铭应景地抬起头,似乎感应到他在看自己,冲他含了含下巴,并不引人注意地、诙谐地挤了下眼睛。

  肖战噗呲一笑,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转身拦住了一个服务生,让他打包一份枣泥酥过来。

 

  王一博哪儿也没去,就只是坐在车里等着。他不敢到处转转打发时间,因为有可能肖战会提前从里面出来,他不想让肖战空等。

  他每天的生活都和今天一样简单,吃饭,睡觉,开车接送肖战,并做一切肖战需要他做的事情。但他并不觉得这很枯燥,这大概要拜他爸从小的言传身教所赐。

  从王一博有记忆起,他就在肖家生活。

  他爸爸王勉林在肖家做了很多年管家,带着点儿老一辈人的愚忠气质,对肖稼铭说一不二。

  就连结婚以后都是,王一博他妈不愿意孩子出生了以后只能寄人篱下地住在肖稼铭家的二楼,连个自己的家都没有;王勉林却坚决不同意搬出去,颇有誓做肖家魂的决心,导致王一博一岁的时候,俩人就因为分歧与日俱增而离婚了。

  王一博此后一直住在二楼,四岁以后他有了自己的房间,和他爸爸的挨着。

  他记得自己上小学之前经常和肖战玩在一起。肖稼铭乐得肖战有玩伴,肖战也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同龄人。反而是王勉林首先给他阐明了“他们是为肖家工作的”这个概念。

  王勉林最爱给王一博灌输他那套准则——“对于肖家的人,第一不可轻慢,第二要言听计从”。

  王一博听得一知半解,只知道他不光要陪肖战玩,长大以后还要接过王勉林的衣钵,像他爸给肖稼铭效力一样、一心一意为肖战效力。

  这间接导致他念完高中就没继续念了。因为肖稼铭不希望肖战考上了本市的大学后还得住校,王勉林就让他每天开车接送肖战上下学。

  王一博倒没认为这是什么遗憾,也没替感到委屈。他爸的教导是其一,他那种想要照顾好肖战的使命感是其二。

  他的生活需要每天、每时、每刻围着肖战打转,但他开心,也乐意。

 

  有个身影从饭店门口走了出来,穿着进去时的那件卡其色风衣。

  看到肖战出来,王一博瞬间就打起了精神,手脚麻利地去给他开右后方的车门。

  肖战却摆摆手,小跑了两步,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上。他合上车门,把枣泥酥搁到王一博手里,笑眯眯道:“你吃。”

  王一博一怔,慢半拍地接了过来。肖战果然说到做到,真的给他带了点心。他剥开油纸外包装,往嘴里塞了一块,含含糊糊地道谢:“谢谢。”

  “好吃吗?”肖战问。

  “好吃,”王一博点点头,又补充道,“但还是你做得更好吃。”

  肖战平时很喜欢下厨房。他很有料理天赋,川菜粤菜扬州菜,撸起袖子就能摆起一桌,有的时候他发挥超常,就连家里阿姨的手艺都比他逊色几分。

  他还喜欢烤些小饼干、小面包或是葡式蛋挞,一烤就是一大盘。烤好了他自己吃不了太多,肖稼铭又不爱吃甜的,他便每次都送到二楼给王一博吃。

  肖战不知道王一博其实也不太爱吃甜,可王一博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真的吗?”肖战让他这一句哄得很开心,他真心实意地笑起来,可比刚才在饭桌上高兴多了。

  “真的。”王一博真诚道。他不想浪费任何一点肖战的心意似的,说完就埋下头继续认真吃枣泥酥,看样子是要全吃完。一时间车里只有清脆的“咯嚓咯嚓”咀嚼声。

  肖战看看他,又侧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这个好听的咯嚓声,一点点敛去了笑意。他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对着窗外望了好一会儿。车边的花坛里有朵银叶菊似乎折断了根,栽着脑袋,零星的几片花瓣几乎快贴到地面上。

  他把眼神从花坛收回,脸却仍然朝着窗外,开口问道:“如果以后你得开车接送两个人,你还接吗?”

  王一博听后下意识地停止了吞咽,差点噎住,顿了顿,迟疑地看向他。

  “如果以后我结婚了,”肖战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还会像在现在一样照顾我、照顾整个肖家吗?就像王叔叔那样。”

  王一博几乎没怎么思考,一点头,笃定地回答:“那当然。”

  肖战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好像吃了个定心丸似的,就连那朵耷拉着脑袋的银叶菊在他看来都顺眼了很多。他扭过头,冲王一博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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